“我的出租屋里真的有很多蟑螂，但我认识的粥批真的没有几个”

出租屋的墙缝里总爬出几只油光水滑的蟑螂，半夜开灯常撞见它们慌慌张张往冰箱底下钻。杀虫剂喷完第二天，尸体在瓷砖上排成黑芝麻似的队伍，可活着的照样大摇大摆从电饭煲旁边路过。

楼下粥铺的老板娘最懂怎么治这些家伙。她总把熬粥的砂锅擦得锃亮，米粒都不让粘在锅沿。"蟑螂就爱追着馊味儿跑"，她边说边往我手里塞刚出锅的皮蛋瘦肉粥，滚烫的碗底垫着旧报纸。那些总来喝粥的熟客，确实没见过谁碗里飘出过蟑螂腿。

菜市场拐角的老张开了二十年杂货铺，货架底下永远躺着半包受潮的蟑螂药。"现在这些药啊，虫子吃了顶多醉醺醺跳个舞"，他蹲在店门口卷烟，烟丝碎屑掉在洗得发白的解放鞋上。隔壁理发店的霓虹灯管里倒真住着一窝蟑螂，每晚在粉红色灯光下开派对，碎头发和染膏空罐成了它们的狂欢道具。

房东第三次来修漏水的水龙头时，终于瞥见橱柜门缝探出的触须。"哎呦这老房子..."他皮鞋尖碾着地板缝，水泥灰簌簌落进裂缝里。当晚我收到他微信转发的灭蟑攻略链接，点开是五年前过期的团购优惠券。倒是粥铺老板娘第二天默默在我门把手上挂了串晒干的艾草，味道冲得那些六条腿的房客整整一周没敢来厨房收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