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杉矶全市进入战术警戒状态

洛杉矶街头警笛声划破夜空，红蓝警灯在居民楼外墙上投下不安的光影。市政厅凌晨发布的通告还躺在市民手机里，防暴装甲车已经碾过日落大道干燥的沥青路面。便利店老板老王扯下铁闸门时，货架上瓶装水和电池早被抢购一空，收银台边散落着几张踩满脚印的报纸，头版印着某议员被子弹贯穿的肖像。

市中心玻璃幕墙大厦依然亮着灯，穿防弹背心的白领们挤在落地窗前张望。圣莫尼卡海滩的篝火晚会被紧急叫停，几个大学生抱着冲浪板呆立沙滩，海浪把警戒线的塑料飘带卷进深紫色海水里。唐人街药铺的吴阿婆把百年老匾《杏林春暖》摘下来收进里屋，柜台上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微微泛着琥珀光。

警用直升机探照灯扫过好莱坞山，那个巨大的字母"L"在强光下白得刺眼。流浪汉杰森把购物车推进地铁隧道深处，三只野猫跟着他消失在黑暗里，隧道墙壁上还留着去年暴动时烧焦的涂鸦。比弗利山庄的私人保镖数量翻了三倍，玫瑰丛后的监控摄像头全部转向街道。

公立学校食堂临时改成避难所，墨西哥裔管理员玛利亚翻出圣诞节剩下的彩纸，教孩子们折和平鸽。警长办公室的咖啡机连续工作了十八小时，接线员苏珊的记事本上写满目击报告，最新一页画着三个问号和褪色的口红印。港口集装箱轮鸣着长笛，起重机悬臂静止在半空，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钢铁螳螂。

日落时分有人看见市政公园的喷泉池底沉着几枚弹壳，池水把黄铜外壳泡出了绿锈。流浪歌手雷伊照常出现在第六街天桥下，今天他唱的是六十年代的反战民谣，吉他盒里除了零钱还多了两包未拆封的止血绷带。